一阶化合价

别人总说天是灰的,但我怎么看它都是蓝的

【陈年烈苟/迟陶】第九年

一.


“小哥”陶淮南趴在桌上喊迟骋,“咱俩看片儿吧…”


迟骋听着课单手整理笔记,空出来的手往陶淮南脑门上弹了个响。


“纪录片!”陶淮南捂着脑袋提高点声强调,突然想到这会儿还上课呢,声音又低了下去,“我说纪录片!”


迟骋让小崽烦的不行,摸了蓝牙耳机扔给他,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。


陶淮南自己戴一边,还非得给他小哥塞一边。


老师上课看人眼神就知道认真没,迟骋一学霸,就算耳机里放的是真片儿,他也能面不改色继续做题。陶淮南就更别说了,小瞎子睫毛一眨一眨,手还装模作样在盲文纸上点的飞快。


“书拿反了,”迟骋敲了敲桌子。


“哦哦,”陶淮南手忙脚乱地把书转回来,“苦哥,你真好。”


小崽子笑起来又乖又软乎,迟骋嗯了一声,伸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顶。



二.


陶淮南课桌上总是堆着各种零食,谁从他们那桌过都爱给小南扔点零食,陶淮南也吃不了多少,偶尔让迟骋给他抓两个尝个味。


他这方面特别好伺候,苦哥喂什么他就吃什么,留下的通通打包让迟骋拎回家。


俩小的回家做起作业就没完没了,哪顾得上零食,全被陶晓东摸来吃了。


陶淮南治不了他这便宜哥,但有人能治呢。


一条语音转成文字扔到四人群里就给汤索言告状去了,“汤哥,陶晓东又在这欺负瞎子呢。”


汤索言也配合他闹,小窗转了两百给陶淮南,说一会儿收拾晓东去。


小崽本来也没多生气,这会拿着红包更乐呵了,两百元整一分不少转给迟骋了,转身又翻了翻零食袋,摸到包孤零零的奶糖,陶晓东嫌奶味儿重,不爱吃这个。


陶淮南自己扒拉了一颗,还得往迟骋嘴里塞两颗,迟骋任由他闹,笔上还算着圆锥曲线,糖被压在舌根,又甜又腻。


他倒是想去小时候的陶淮南,早晚都一杯牛奶灌下去,连身上也带股奶味,睡觉的时候横着腿压在他肚子上——这毛病现在也没改过来,迟骋也习惯怀里有团麻烦的小东西,偶尔陶淮南跟陶晓东出去了,迟骋还会失眠。


他这头刚把糖咽下去还没回忆完,那头又听到陶淮南期期艾艾的声音:“小哥,你糖吃完了吗?”


迟骋没理他,草稿纸上算式一行行往下写着。


陶淮南磨磨蹭蹭的挨过来,等了两秒发现迟骋没赶他,围着迟骋脖子又坐到他腿上了。迟骋知道他要干嘛,叹了口气把笔一丢,摁住陶淮南四处乱摸的手。


额头跟额头碰上,迟骋的吻很凶,陶淮南趁换气的时候嘀嘀咕咕的抱怨他,“你好凶。”


迟骋亲了下小孩被咬破的嘴角揉着他的后颈敷衍地安慰一下他,语气依旧很凶,“你怎么那么烦人。”


陶淮南不管这些,亲舒服了就窝在迟骋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,迟骋把笔捡回来把题解完,抱着小崽去睡觉。


推椅子的时候可能是动静大了点,陶淮南在迟骋颈间蹭了蹭,小声喊了句什么,迟骋侧着脑袋去听。


“小狗,”陶淮南声音很轻,迟骋把被角给他理好。


夜也深了。



三.


后来的夜晚陶淮南总是会失眠,被子里少个人就没有了温度。


有时他会从床头摸颗糖含着,但更多时候是他一个人靠着床头坐一整个夜晚。窗外夜色沉默,醒来之后被润湿的枕头。



四.


陶淮南六岁在那个漏雨的瓦房捡到迟骋,后来迟骋牵着他走了十二年。


他们走散了好久。


兜兜转转,幸好迟骋还愿意回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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